禹乔没理,替他松了腰上的束带。
荀隐又惊又羞,死死抓住束带不放,平日里常眯着桃花眼在此刻也瞪得极大:“放开!你个轻浮放荡的登徒子!衣冠禽兽、丧心病狂、恬不知耻……”
他的这些怒斥终结在禹乔靠近他的那一刻。
她在他的鼻梁上落下轻轻一吻,又蹭了蹭他的鼻尖:“乖,我会对你负责的。”
他应当推开她,跟她讲男女阴阳协调之事;应当继续斥责她这浪荡轻浮的行径,守住自己的贞操。
可他看见了她。
自荀氏落难后,他的眼疾加深,就再也无法那么清晰地看见一张脸。
所有人、所有物于他眼中都是模糊不清的乌影。一个个都戴上了戏台上的面具,一个个都被浓雾吞没。每个人与他都隔着距离,有的近,有的远,唱着他们独属的大戏。他守着史书古籍中的“礼”,是台下最寂寞的看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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